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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翔霖/警察×教授】斯文败类 05

05

回到警局的时候,严浩翔又挨批了,原因自然是因为自己迟到了。

他抓了抓后脑勺,知道如果没有贺峻霖开车送自己来,自己还得被骂得更惨。

黄宇航训了他一顿后,嗓子都干了。刚才还低着头认错的小严同志立马狗腿地端上一杯茶孝敬他老人家。

黄宇航喝了口茶,紧绷的神色还是没有缓和:“别以为我喝了你茶就会饶了你,现在是什么时候了,案子也没完结,犯人很有可能再次作案,你什么时候能让我不操心?”

另一边丁程鑫抱着资料走过来了,看着黄宇航手里的茶杯疑惑:“黄队,你干嘛用我的杯子?”

“严!浩!翔!”黄宇航气得脸都发红了。

丁程鑫把严浩翔挡在了身后,将手中的资料砸黄宇航身上,劝道:“你们哥俩别闹了。快看看这个吧。我昨天调查到的情况。”

所有人立刻严肃了起来。

丁程鑫说:“贺峻霖,家世清白,学生评价良好,年轻有为,N大校长也很器重他。长得帅、待人又温柔,不过至今没有女朋友。”

“这么好的条件不交女朋友,是不是小时候受过刺激、仇视女性?”有男警官提出疑问。

“也许是喜欢男人也说不定啊。”女警官补充。

严浩翔听到这话,猛然间一阵咳嗽。

贺峻霖喜欢……男人?

心情忽然间有点微妙。
而这微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他不敢深想。

“可是他对女学生也挺照顾的,和女性交流没有什么障碍,只不过保持安全距离而已,不搞暧昧。仇视女性说不通。”丁程鑫分析。

严浩翔也不满意:“你这话怎么感觉像认定了他是罪犯啊?我觉得人家一个教授,文质彬彬的,不可能杀人的。”

“哟,之前是谁说他斯文败类来着?”黄宇航斜眼。

“误会……误会……”严浩翔支支吾吾的。
他赶紧摆事实、讲道理:“我昨天跟着他进MOON酒吧了,他和老板老J的关系应该很不错,看起来也挺坦坦荡荡的,而且和老J的聊天内容来看,也不像是知情。”
“那也许是他掩饰地好。”
“可是那里是案发现场,一般凶手逃都来不及,怎么会主动送上门?”
黄宇航摇摇头:“有的凶手会有重回案发现场的习惯,这能使他们获得快感。”
这厢正讨论着,那边穿着白大褂的敖法医急匆匆地过来了。
敖子逸连熬了一天一夜,双眼血丝通红。他语调有些激动:“死者指甲里的皮屑化验结果出来了,是从人身上刮下来的皮屑,DNA和死者室友万莉相匹配。”
严浩翔回忆起万莉的口供,猛的抬头说:“万莉说谎了!”

全队人赶往N大的时候,万莉正在上选修课,任课老师正是贺峻霖。他们商量后决定等课结束。
彼时贺峻霖正在讲到了摇滚音乐的发展史,并播放了几段视频供大家欣赏。
主修医学的万莉听得十分专注,笔记本上做了密密麻麻的记录,瞧着竟对摇滚乐兴趣十分浓厚,与她文静恬淡的外表大相径庭。
贺峻霖站在讲台上,为了上课方便戴上了银边眼镜,愈发斯文。他的声音不刻意扬高,但清晰清澈得让每个人都能听清楚。
某女警眼尖,戳了戳严浩翔,问道:“这位老师不是早上送你上班的那个人吗?我瞧见他坐车里了,居然这么巧?”
“你你你看错了……”严浩翔矢口否认。
黄宇航眯着眼睛问:“这位老师目前仍然是嫌疑人身份,严警官你们相处挺融洽哈?”
严警官大言不惭:“为了人民的利益,作为警察必须深入嫌疑人内部以获取重要情报。”
话音刚落,下课铃响了。全队立刻从嬉笑的状态一秒转换回来。

贺峻霖早就注意到了这几个趴在窗户边的人,以为他们是来找自己的,慢慢悠悠收拾讲义,倒也不急。
片刻的时间,教室里的学生基本走光了,只剩下贺峻霖和另一边,似乎依旧沉浸在课堂,呆呆坐在位置上的万莉。
一行人走进来,贺峻霖的目光里面锁定在了领头的严浩翔身上,对方却头也不回,径直朝万莉走去。
“万莉,麻烦你跟我们走一趟。”严浩翔不怒自威,语气里的严肃几乎冷到极点。
当事人原本目光涣散,此刻瞬间惶恐起来。慌慌张张地站起来,一不小心撞到了桌子。她毕竟仍是个学生,哪里见过这阵势。
贺峻霖的声音却响起:“我是她的老师,我能不能陪她一起去?”

警察局。
贺峻霖手捧着一杯递来的茶水,茶色浑浊,茶叶浮浮沉沉,升腾起阵阵温热的水汽。
严浩翔抓抓头,不知道该怎么招待这个不请自来的客人。贺峻霖的理由很充分,当事人万莉监护人都不在身边,自己为人师表,理当肩负起这个照看她的责任。其话语之恳切、情感之真挚,连严浩翔都差点相信了。
万莉已经被带到了审讯室,他也没空再招呼贺峻霖了,只能无奈地说:"那什么,我那边还有事,你先在这边待着可以吗?''
贺峻霖点点头:“你不用管我,我可以等你。”
这话说得对方莫名脑子一热,觉得自己大概脑补有些厉害,撒腿就跑了。
贺峻霖看着对方的背影,微微弯了弯嘴角。但情绪很快就收住,又继续低着头看着手中的茶杯。
自己到底为什么跟过来,这个理由自己倒也很好奇。也许是因为自己的学生被警察包围时因为局促不安而惨白了一张小脸,自己有些许可怜?但是自己向来倒也不是一个同情心泛滥的人。
或许是因为一时发威的严sir?明明他面对的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罪犯,偏偏有种气概,好比漫威里尚未发迹的英雄。
严浩翔喜欢这类电影,他是知道的,如今他真的成为了这样惩恶扬善的人,倒是他未曾料到的。
当年被黑暗欺凌的少年没有被打垮,而是站了起来,凭借着骨子里燃烧的熊熊烈火,去照亮这仍需修改的世界。
他果然,成长为了更好的人。

严浩翔和黄宇航坐在一起,对面是嫌疑人万莉。
万莉已经从惶恐中渐渐平静,但脸色仍旧苍白,至于是害怕还是心虚,不大能看得出。
严浩翔问:“你叫万莉?”
她缓缓开口:“是。”
“你和死者是室友?”
“是。”
“案发当天你去过死者订的包厢?”
“去过。”
“去干什么了。”
“陪子琪在包厢待了一会儿,然后我就去看表演了。又喝了酒,睡了一会儿。一直到后来警察来了,我才知道她出事了。”
这话和上次口供是一致的。
“没有发生争执?”
“没有……”
“但是送酒水的服务员说,他听见包厢内有争执声。”
万莉低着头,看着桌子的边缘,倒也不慌张了。她说:“我们说好声音比较大,他听错了吧。”
严浩翔看了一眼她竖起的衬衫领子,问道:“方便把衬衫领子放下来吗?”
她楞了片刻:“什么?”
“五月底了还这么穿,不是会很热吗?”
她不安地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眼神闪躲:“只是个人穿着风格不同而已。”
严浩翔拿出化验报告,推到她面前:“法医从死者的指甲缝里检测出人的皮屑,化验下来,和你的DNA相匹配同。请问你身上,是不是有被指甲刮伤的抓痕?能不能让我们看一看你的脖子?”
万莉双手紧握,指节发白。她颤抖着伸出手放下了衣领,露出了三道清晰的刮痕。她声音发抖:“我是和她发生了争执,但是我们只是吵了一架,她生气就和我打了起来而已,女生指甲长,一不小心就会刮伤的。这并不能证明我杀了她啊!”
“那你为什么要撒谎?”
“我害怕,害怕你们因为我和她吵了架就认为人是我杀的!我当天确实和她闹得很不愉快,所以之后一直没有回过包厢,一直在别的地方。”
“你当天在酒吧里喝了不少酒,你怎么确定案发当时你一定不在?”
“我记得很清楚!十点多的时候我还没醉, 一直在看乐队表演啊! ”
  话音刚落,黄宇航记录的手顿了一下,和严浩翔对视了一眼。
严浩翔抬眼,说:“死者被害时间是十点多钟,你倒是很清楚啊,敖法医推断出这个时间还没多久,没向外公布过啊。” 
万莉瞬间手脚冰凉,寒意像一条蛇缠绕上了她的四肢,她呆滞地瞪大了双眼,支支吾吾想要辩解:“我只是随口说了个时间而已……”
“你不是说你记得很清楚吗?我看你很笃定啊。”
“不是这样的我,我只是……”她惶恐地站了起来,拼命地摆手想要解释,而黄宇航却没让她继续说下去。
“你不用说了,我们会直接给你测谎。”黄宇航站了起来,把录音笔一摔,“严浩翔,你把她带出去,准备准备测谎。”

严浩翔带着万莉走出审讯室的时候,第一眼就瞧见了在外面等待的贺峻霖。
给他的茶已经喝完了,他似乎呆坐在那里很是无聊,干脆倚在审讯室门外的墙上看手机,白衬衫几乎和白墙融为一体,长腿随意地弯曲着,随随便便一站都像是在摆造型。
严浩翔有些苦恼,不知道该怎么跟他说,他的学生很有可能就是罪犯。
而严浩翔刚想过去找他,一抹白色身影飞到了他面前。敖子逸语速极快地问:“你看见小陈没有?我让他化验的血液怎么还没好,就差他手上TOM和贺峻霖的DNA对比了。”
闻声,贺峻霖和万莉双双抬起头。
敖子逸这才注意到身边多出来的两个人,惊讶道:“诶哟,这两位看着眼熟吗,好像在嫌疑人名单上看见过。这么巧,都在啊?”
严浩翔扶额无语。
万莉却讷讷地问:“TOM和老师,都被当做嫌疑人了吗?”
敖子逸很自然地点了点头:“对啊,和你一样呢。”
严浩翔捶了敖子逸一肩:“别说了,快去找小陈,我还要带她去测谎呢。”
他迈开步子正准备走,身边人却突兀地来了一句:“不用测了,我认罪。人就是我杀的。”
在场的人俱是一愣,唯有万莉闭上了眼睛,长舒了一口气,仿佛如释重负。
“不必连累其他人了,都是我干的。”

万莉全都交代了。
她和郑子琪同时喜欢上了贺峻霖,一起选修了他的课。两个人偷偷跟踪打听,得知了贺峻霖晚上经常会去MOON酒吧,因而时常在那里守株待兔。郑子琪性格活泼,喜欢老师也直言不讳,更是在520当天设计了一场轰轰烈烈的告白仪式。相比较而言,性格比较沉闷的万莉,只能将这种情感藏在心里。直到520那天,在包厢里,郑子琪得意地向她讲述告白计划,并告知,她早就知道万莉喜欢贺峻霖的事实,讽刺她不要痴心妄想。万莉羞愤之下与其发生争执,后趁酒吧里的人基本都在看表演的时候,回到包厢里,杀了她。
伤口的部位,被毁容的惨状,她的描述都与实情一般无二。甚至细细讲述了,她在割破死者漂亮脸蛋时的感受。
严浩翔也算经历过不少案子,可是听到万莉这样冷静地陈述杀人过程时,却也听不下去了,空气都压得他难受。
跑出警察局想去透口气,却发现贺峻霖还没走。

贺峻霖坐在沙发上,翻看着报纸,泰然面对周围女警的目光。
严浩翔第一次对这些女同志们,有些不爽。
他一屁股坐在了贺峻霖身边,故意做出很熟络地样子,胳膊搭在了对方的肩膀上。他问:“你怎么还没走?万莉认罪了,你带不走她了。”
贺峻霖淡淡扫了一眼达在自己肩膀上的手,向来与人保持一臂之距的贺老师什么都没说。他收好报纸,说得坦然:“我等的是你。”
“你什么时候下班?有空一起吃中饭?”
严浩翔看了看手表:“现在才十点半,吃中饭会不会早了点?”
“我们先去买点菜,时间应该差不多。”
天天吃警局食堂快吐了的严警官两眼放光,他还记得早上那碗面的美味。
他矜持道:“这么麻烦你是不是不太好?”
“就当是我感谢你帮我洗刷罪名,也顺便庆祝你顺利破案。”
“既然这么说我可就不客气了——我想吃红烧鱼、麻辣鲫鱼还有酥炸小鱼干!”

严浩翔原以为,贺峻霖这样高逼格的人,买菜也应该是去超市,而不是去吵闹的菜市场。
贺峻霖自然有理由:“菜市场买菜才比较划算,而且菜也比较新鲜。我们现在已经晚了,应该一大早就来买菜,有些蔬菜可能是刚从田里摘下来拿来卖的。而且论鱼的话,这里有各种鱼随便你挑选。”
严浩翔很是惊讶:“没想到你是个家庭煮夫啊,之前我第一眼见到你竟然把你错认为不太好的人。你白天晚上反差也太大了。”
“第一眼吗?”
“啊,准确说也不是第一眼。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N大,到那个时候呢没有看见我。”
乱哄哄的菜市场里,贺峻霖的内心却突然安静了下来。他给世界按下了静音键,又给回忆按下了后退键。
贺峻霖清楚记得,他和严浩翔第一次见面,是十三年前。

十三年前,他们都是十三岁,在同一所中学。
然而那时,严浩翔走着正常学生的道路,还在上初二,贺峻霖却提前上了高三。
他们相遇那天,是六月一日,而他们非但没能过儿童节,还得一大早就前往其他学校,参加数学竞赛。
学校给初中部和高中部的参赛学生葛准备了一辆大巴车,送他们去考场,两辆车一大早就停在了校门外,等候听命。
贺峻霖彼时年纪小 身材也尚矮小,虽成绩极好,却不善与人相处,同年级的学生们,都不大和他玩得来,甚至有个把成绩和智力皆比不上他的,常常针对他。天才的学生时代,并不轻松。
好比这日,贺峻霖最后一个走上大巴车时,却发现没有位置了。并非是这车太小,而是有些人宁可让书包单独占一个位置,也不愿意让出来给他。老师也并没有给天才学生太多关照的意思,让他去初中部的大巴看看还有没有空位置。
初中部空位置倒是不少,可是面对这些真正意义上的同龄人,贺峻霖却生出更大的距离感来。他茫然在站在车上,看着成群嬉闹的初中生,不知道坐在哪里才好。
此时,身旁传来一身嘹亮的呐喊声:“球进了!耶!太帅气了!”
微微撇过头,一个和自己一般大的男生正抱着手机看昨天凌晨拜仁球赛的回放。男生的一双眼睛清澈地毫无杂质,嘴角快扬上了天,激动地站起来蹦蹦跳跳,一不小心过了头,脑袋磕在了车顶上,痛得龇牙咧嘴。
贺峻霖不止怎地就开口道:“别高兴地太早。拜仁这场第一球虽然开得漂亮,但是之后也打得艰难,最终一比一零,赢得不容易。”
人生最恨的几件事中,剧透二字当排前列。严浩翔好似被一盆温水从头浇到了尾,天大的热情虽然被浇灭了,但是因为有人和自己聊了球,倒也不至于太过失望。
“你喜欢哪个队?”严浩翔兴冲冲地问。
“拜仁。”贺峻霖回答毫不犹豫。
“天哪我终于遇到知己了!!兄弟我等你等得好苦。”严浩翔拍了拍自己身边的座位,“你别站着了,坐我旁边呗!”
这个时候矜持没有什么意义,贺峻霖便也答应了。
严浩翔很开心,他终于遇到了能和自己一样喜欢拜仁,还不会因为嫌弃自己看球时吵闹而不和自己坐一起的人。对这位陌生的面孔,他很是感兴趣。
“我叫严浩翔,初二七班的。我以前怎么没见过你啊?”
因为我是高中生啊。贺峻霖默默憋回去了这句话,不想暴露自己被大巴抛弃的事实。
“我叫……贺俊秀。”他不想透露本命,因为作为出了名的神童,他的名气还是不小的,而现在他不想让别人再以所谓神童的名义框定自己。想和身边这个,交个普通的朋友。
他实在是没什么朋友。
“我记住你了,贺俊秀!”严浩翔大声喊出了他的名字,“看在拜仁的面子上,咱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彼时的天才少年贺峻霖,上知开普勒三大定律,下知定语从句的多重注意点,他能从多重角度给“朋友”这两个字下定义、做诠释,却从未这样亲身经历过这样的情形,被霸道地单方面圈为了朋友,仿佛是某种所属物,甚至没有征求自己的同意。而自己却从未想过,要对他摇头。
于是贺峻霖说:“好。”

十三年后的贺峻霖,同样看着这个曾丢失过很久的伙伴,眼眸中倒影出他儿时的轮廓。
贺峻霖对严浩翔说:“严浩翔,我们以后,就是朋友了。”

这不是征求你的同意。
只是和你当年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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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段时间没写了 又默默爬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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