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翔霖/热血警察×精分教授】斯文败类 25-26
25
黄其淋是一群人当中最先醒过来的。原本他是挨着贺峻霖坐的，结果醒来后却发现身旁两个人全都失踪了。
因为惦记着早上还有一个官司要商谈了，他心里估摸着小两口应该是在卧室，打算去告个别。
宿醉刚醒的他脑袋里还混混沌沌的，敲了两下门没回应，便擅自开了卧室的门。下一秒一个枕头迎面砸来。
被砸懵了的黄其淋还没意识到这是什么情况，楞在原地五秒后忽然记起方才无意中瞥见的一抹春光，登时清明了。
他默默地用枕头捂着脸，离开时给小两口关好了门。心头奔过无数头草泥马。
“白日宣淫啊，白日宣淫。”黄其淋边走边叹气。
而那厢，一早就醒来的贺峻霖早已将熟睡中的严浩翔包裹得严严实实的，对于黄其淋方才那一眼究竟瞥见了多少十分耿耿于怀。
严浩翔此刻正安静地趴在他的怀中熟睡。肩头和锁骨暴露在空气中，又清纯又撩人。脖子上还残余着点点红印，无声地昭告着昨夜的激情。
醒来看见这一幕的贺峻霖并不意外，他若努力回想回想，昨夜的记忆竟还又几分残留。
他并不记得事情发生的起因和结果，但是他清晰地记得抚上对方肌肤时的滑嫩触感和达到欲望顶峰时的畅快淋漓。
只是按理说他不应当记得的，因为昨夜那个人明明是贺俊秀而并非自己，他们之间不应该会产生记忆的交织。
不过，若仔细回想起来，着却不是第一次发生这种情况。
先前不得已进监狱的时候，他和贺俊秀失去了彼此沟通交代的方式，然而贺俊秀的一言一行却仍旧在自己的计划之中，和Tom伪装合作时，大部分时候出面的也都不是自己。而整个计划依旧完成地如此顺畅，唯一的解释便是，贺俊秀之前便已经获得了自己的记忆。
正当贺峻霖心里九曲十八弯着，严浩翔这才堪堪醒来。
严浩翔眼睛没睁，先在床上翻滚着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双臂在空中随意比划着，无意识见手掌蹭到了一个软绵绵的物什。
睁眼一瞧，贺峻霖那张好看的脸蛋，正被自己的大手无情蹂躏着。
看见对方的一瞬间，昨夜里的种种细节登时翻江倒海地涌入脑海。
“你你你……我……我……”严浩翔看着对方精光的上身，一时结巴地说不出话来。
贺峻霖倒是没想到他竟然还会有这么满脸通红的害羞模样，心中觉得好笑，忍不住要逗逗他。
“怎么？你想不认账吗？”
严浩翔否认三连：“我不是，我没有，怎么会……”
“那你是不是该对我负责？”
他忙不迭点头：“是是是。我乘人之危，趁着你喝醉了干这种事情，我肯定要对你负责的。你不要担心，我不会跑的。我……”
贺峻霖轻快地笑声打断了他的话。
这个愣头青警察，怎么这么好骗呀。
“你不用太紧张。”贺峻霖宽慰他，“大家都是成年人。”
“不行不行。”严浩翔一身正气，“我作为人民警察，绝对不能始乱终弃。你都以身相许了，我必须对你负责到底。不如我们现在就开始计划计划吧。正好我这几天有假期，我们去把证领了吧。国内是不是不能登记？那我们去国外吧，英国？美国？阿根廷？”
贺峻霖满脸问号。
严浩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不对啊，领证之前是不是得先见见父母？那我得先给我爸妈做做思想工作。大清都亡了这么久了，我爸妈作为改革开放继承人应该还是能很快接受你的。那你爸妈这边……我相信我这么帅你爸妈肯定能放心的。那我们什么时候办婚礼啊？”
贺峻霖：“……”
他怎么觉得，明明是想调戏调戏严浩翔，结果反而把自己给搭进去了？？？
26
严浩翔拉着黄宇航逛了一个下午的珠宝店。
黄宇航看着一橱柜的戒指，眼睛都要花了。他把帽子一摘，语气十分不耐烦：“我说严浩翔，我都陪你逛了一个下午了，你怎么什么都不满意？”
严浩翔全身心地投入在挑戒指的伟大事业中，根本不理会队长的烦躁，他指了指其中一个款式简洁的银戒指，问道：“你看这款怎么样？简单大方。”
“怎么没有钻石？是不是太寒酸了？”黄宇航说。
严浩翔却不以为然：“要什么钻石啊，多俗气。贺峻霖向来不喜欢什么珠宝，这种款式也比较适合他。”
黄宇航瞪他：“你既然心里都有主意了还问我干什么？”
他只装作没听见。
营业员热情地过来招呼：“先生，请问是看戒指吗？”
“这一款能拿给我看看吗？谢谢了。”严浩翔礼貌地问。
“这一款呢是我们的新款，主打的是简洁风格，但是你看戒指的细节处理是十分精细的。而且我们还可以提供刻字服务，为您定制专属款的戒指。”营业员介绍道。
严浩翔果然越听越兴奋，越看越爱不释手。
“先生您打算买这一款吗？”
“买！”严浩翔财大气粗，“两个男款，麻烦给我包起来。”
“两个……男款？？？”营业员懵圈了，看了看严浩翔，又转头瞧了瞧黄宇航。
黄宇航连忙摆手否认：“喂喂喂，看我干嘛？跟我没关系啊。”
“对了，能刻字对吧？”严浩翔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一个刻HE，一个刻YAN。”
虽然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不过生意该做还是得做。营业员很快收复了心情，回答道：“好的。我们的制作工艺大概是三天，麻烦先生来这边付定金签字。”
黄宇航好奇地跟了过去，看见价格后不禁倒吸一口气，目瞪口呆：“我去，两个小戒指这么贵？严浩翔你可真是下血本。”
“过奖过奖。舍不得钱财套不着媳妇儿。”他倒是乐开了花，转念想到什么，又嘱咐道，“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跟别人说啊。这事儿你得保密，这是我要留给贺峻霖的惊喜。”
“藏得住吗？你俩天天跟连体婴似的。你今儿跑出来买东西，他能不奇怪买了啥吗？”黄宇航语气里满是羡慕嫉妒。
当事人却不在意：“他今儿回学校上课了，我不会告诉他我今儿出来的。”
“回学校上课？”黄宇航皱眉。
“对啊。虽然咱们这几天休假，但是贺峻霖又不休假，最近不是快期末考试嘛，他应该挺忙的吧。”
“贺峻霖是这么跟你说的？”黄宇航奇了。
“你难倒不知道贺峻霖已经被N大辞退了吗？”
暮色四合。
严浩翔回到家时，贺峻霖已经在做饭了。
“去哪儿了？怎么才回来？”贺峻霖穿着围裙，他放下了切着菜的刀，探出脑袋问道。
“我……”严浩翔想了一个拙劣的谎言，“我和黄宇航去打篮球了。”
贺峻霖淡淡扫了他一眼，发型依旧，脸上没有一点汗渍，T恤也是干干净净的，脚上穿的还是休闲凉鞋，丝毫没有打完篮球回来的模样。而贺峻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嘱咐道：“天气越来越热了，运动不要太激烈，注意点身体。”
严浩翔目光飘忽不定，轻声说了句是。
他走进厨房里，安静的小空间里只听见贺峻霖切菜发出的声响，“咚咚咚”，一下又一下，仿佛在他的胸膛上敲击。
贺峻霖依旧是那副风轻云淡的模样，除了这几天瘦了一些之外，仿佛并没有什么变化。经历的威胁、辞退、疯狂，好像都不曾发生过，看见他，你就只想和他一起吃着粗茶淡饭，度过平平凡凡的简单生活而已。
黄宇航的话又萦绕在耳畔——“为了抓Tom，他惹上了不少丑闻。那个时候N大就已经辞退他了。现在虽然真相大白了，但是他双重人格的身份毕竟曝光了，N大依旧不会留他的。他大概是不希望你为他担心，才没有告诉你的。”
严浩翔想，如果他再年轻个三四岁，大概是不会明白黄宇航最后那句话的意思的。他一定会很冲动地去找贺峻霖，质问他为什么瞒着自己，然后再告诉对方，无论对方变成什么样，他的爱意不会因此而有一分的减少。
那时他满腔热忱，却不懂得如何爱一个人。
现在他不会这样想了。
他能够理解，贺峻霖的隐瞒里，有几分是为了让自己宽心，有几分是为了维持这难得的平和安逸的生活，又有几分是他的性格使然。
爱很难得，比爱更难得的是维持爱意的理解、尊重、包容。
他知道，隐瞒这一切的贺峻霖一定比自己心里更加难受，强行扯开这道伤疤，对二人只会是中折磨。
严浩翔一步一步地，走到了贺峻霖的身后，然后伸出双手环抱住他的腰身。侧过身子，整个人贴在了他的背后。
贺峻霖切完了土豆，身后却如同贴上了一只巨型哈士奇，热乎乎的，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后背。
“怎么了？”贺峻霖转过头，却只能看到身后人乌黑浓密的头发。
“嗯……想抱抱你。”严浩翔撒娇般说道。
贺峻霖轻笑了一声：“你今天倒是变得乖巧。”
“可能是小别胜新婚。”
“我们不是只分开了一个下午？”
“那也是分开啊。”
严浩翔不讲理，贺峻霖却只是笑着纵容他。
就这样拥抱着，一个切菜做饭，一个闭眼发呆。
发呆的那位忽然突发奇想般说：“贺峻霖，我们去旅游吧。我好不容易有个假期，不能白白浪费在家里。”
“旅游？”贺峻霖的动作顿了一顿，“去哪里？”
“你喜欢山还是喜欢海？”对方问。
“山和海都喜欢啊。”
“不过我更喜欢山。那我们找个时间一起出去爬山吧？你什么时候有空？”
“我……这周末就可以，周五学生考完试，我就有时间了。”他说得滴水不漏。
“那说定了啊！我现在就去找攻略！”约会敲定，严浩翔撒着欢跑开了。
腰间的温度骤然消失，贺峻霖有些恍惚地看着那个蹦蹦跳跳抛开的背影，无奈又包容地摇了摇头。
四天后。
严浩翔和贺峻霖敲定了在这个周六一起上山。
虽然原本的打算是享受徒步爬上山的过程，但是无奈周五下了场大雨，山上泥泞难行。严浩翔不想让贺峻霖太过劳苦，临时改为了开车到山顶露营，夜晚观星。
然而周六早上临出门时，严浩翔才猛然想起一个重要的东西还没有拿。
“黄宇航临时说有个案子要找我问问细节，我呢就先去警局一趟，然后再去山上。你也不用等我了，你直接上山，提前替我勘探环境吧。”严浩翔如是解释。
贺峻霖虽然心中狐疑万千，但是奈何自己所谓的假期也是假的，心中也有些发虚，因而不曾多问，便听了他的，二人兵分两路。
严浩翔取完了东西，独自驾车前往山顶的时候，还不知道自己莫名背了锅的黄宇航罕见地打了通电话过来。
黄宇航：“你现在在哪儿啊？”
严浩翔：“我能在马路上呢。我和贺峻霖约了今天在山顶露宿。”
“我刚刚接到消息，海关那边说，黑面昨天回国了。”
“黑面？”这个名字许久不提，严浩翔都有点耳生了。
“别说你忘记了。三年前的黄金大劫案还记不记得？当年那个逃出国的主犯，就是黑面啊。”
“啊……是他啊。他竟然还敢回来。”严浩翔十分不屑。
三年前一票劫匪计划好了抢银行，卷走了金库里价值上百万的黄金，他们全队集体出动，整整追踪了一天一夜，在一条盘山公路上堵住了劫匪。劫匪一共三辆车，运载黄金的车被警队拦截，一辆满载劫匪的车在公路上发生意外翻下山坡，另一辆黑面驾驶的车逃脱了追捕。
当年的案子可谓惊心动魄，特别是公路上追捕的场面足以排成一部大片。
“昨天他用假证件回了国，海关今天才发现不对劲。黑面躲了三年，现在回来，指不定就是奔我们来了。你可得当心点。这几天还是别出门了。”
严浩翔调侃道：“我说哥，你还是担心担心你自己吧。当年可是你和阿程哥带领的我们，也是你们把劫匪逼得跳山崖的。”
“可是你别忘了。”黄宇航异常严肃，“一枪打死黑面弟弟的，可是你。”
提起这事儿，严浩翔本人觉得还是很值得炫耀的。
彼时黑面不顾翻下山崖的弟兄独自逃跑，黄宇航开着警车穷追不舍，严浩翔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一枪击碎了黑面车的车窗、击中了副驾驶上的人。而这人不是一般的从犯，正是黑面的亲弟弟。
面对队长的警告，严浩翔依旧不放在心上：“黑面要真的敢来便来，本大爷随时奉陪。但是今天的露营，我和贺峻霖说好了，绝不能临时反悔。”
若说黑面回来严浩翔没危机感是假的，但是黑面如果真想复仇，也不至于急在这一天两天。更何况严浩翔花费心力促成这次的露营，除了想要陪失业的贺峻霖散散心，更重要的是，他有一件大事要干。而今天晚上，正是干大事的绝佳时机。
严浩翔心意已决，挂掉了电话，径直向山路开去。
山城山多。严浩翔选的这座山更是游园露宿的佳处，此时恰逢周末，与他一般前来游玩的人并不少，因而盘山公路上也算车来车往。
起初，严浩翔还忌惮着身旁驶过的这辆车会不会是黑面派来的，但每次都不过是自己吓自己，渐渐的也就把黄宇航的话抛之脑后了。
严浩翔开到山路的四分之一时接到贺峻霖电话，才知道对方已经到山顶了。心下有点急躁，正准备加速，又一个电话打来。
“我快到了，你再等等。”严浩翔想都没想就接了，只以为是贺峻霖打来的。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等来的，却是另一个声音——
“好久不见，严警官。”
TBC
